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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袁家正在等待权中纪迎亲的队伍过来。
“茹钰,你恨爷爷吗?”袁天纲坐在轮椅上,单独和袁茹钰说话。
“孙女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反复确认过,清平子不会成亲,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安排。爷爷老了,现在走路都困难,没有精力奋斗,只能将担子丢给你们。大齐黎民的苦,我比大部分人都了解,既然你选择入局,就要好好做。窦太后既可怜,也可恨,你千万不能学她,要时时刻刻将受苦受难的黎民放在心里。袁家子弟生是大齐人,不敢说以天下为己任,但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对得起天地良心。”
“孙女谨记爷爷教诲。”袁茹钰看着轮椅上的祖父,发须已经雪白,脸上皱纹密密麻麻,双目已现浑浊。爷爷真的老了,再也不见往日的神采,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坐着、躺着。
秦大夫说他多器官衰竭,要注意调理,平稳情绪,恐怕剩下的时日已不多。想到此,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急忙一拜掩饰,轻轻擦去。
“你小的时候,经常搬椅子坐在我的旁边,叫我帮你梳头。”袁天纲滑动轮椅,慢慢来到她面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疏远,连家也不怎么回,一年见不到你几次……”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袁茹钰再也忍不住,抱着祖父的腿哭了起来。
她之所以开始疏远老人,是因为明白大家族的女子天生就是被牺牲的命,在她心里,古板、守旧的祖父也一样,甚至犹有过之,将来也会像其他人的祖父、父亲那样牺牲自己的孙女、女儿,她逃脱不了这种宿命,因此不想回那个家,在外过着自己孤单的躺平人生,等待命运降临的时刻。
直到袁颜轻轻松松嫁给了杜常丰,袁采等姐妹也没有受到干涉,她才知道袁家的爷爷不一样,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一头撞进了这个网中,老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