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那人似乎连面都不屑的露,这让一众等着下文的弟子们大失所望。
隐秘的战斗持续时间甚至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屋舍内懒洋洋躺着的一些闲散人员后知后觉的打开了房门,探了探茫然无措的脑袋。
负责战斗的部分就这么点,其余小队在动手的同时把其他隐患也一同解决了。
大部分还是选择了活捉,毕竟他们也不属于真正的军队,杀起人来还是会有所负担。
控制整个前门区域后,有人跑过去确认伤员状况。
许平平自己按住腿上几处大穴,等待救援的同时,不住的张望其塔楼那边。
“先别管我,救人要紧!”
见几个熟悉面孔小跑过来,许平平赶紧吼道。
那几人赶到,照常检查的同时,一人解释说“莫长老在上面,你先别激动,等会儿回去再说。”
许平平愣了一下,他问道“莫长老?她怎么来了?”
扶起他的那人回了个无奈的表情。
“谁知道呢,反正,这边已经不归我们管了,回去等着领赏就行。哥们,你这情况估计能多领不少啊,回头记得请喝酒奥。”
许平平一脸的不耐烦道“滚你丫的。”
那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阁楼上的灰袍女子着实把刚偷袭完打算上来捡漏的泰山府弟子给吓了一跳。然而,让他忍不住惊呼出声的则是那突如其来的一箭,差点就扎进他的眼球。
“莫…莫长老,贵安。”
小弟子俨然一副吓傻了的表情,表情阴郁的莫亦哀一只手抓住那从某个刁钻角度射向门口的倒霉弟子的箭矢,一边打量着地上那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她微微叹息了一声,继而将手里箭矢一丢,随即站到了窗边。
而就在她站出去的那一刻,原本还欲动手的邪教头目,突然身子一顿,连忙改前进为撤退。
莫亦哀眼神盯着那其中一道幽影,于她眉眼下方,一支银钗从手中落下。
坠地的一瞬间,一声仿佛砸在冰盖上的响动,让这个世界都回到了半年之前。
幽冥劫中,有风寒热毒,汤蛇剑刺等,其中性格孤僻好独处的莫亦哀一人便学通了其中所有,当然,这其中,最拿手也最符合她当下心境的自然也是其中以困敌囚禁为主的,寒冰地狱。
几乎在她瞬发的同时,那幽影打定主意要一群人给它陪葬,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位泰山府名声不显的女道冠,也高估了自己不惜身死的代价。
莫亦哀的瞳孔灰褐一片,在沉凝犹如宝石的眼眸注视下,那分做几团的虚影其中,真真假假仿若一戳就破的谎言,落在莫亦哀眼中低劣的简直可笑。
她那支落地的银钗确确实实砸中了冰盖似的地面,然而却没有像其它落地后被自然弹起的物体那样,而是真真切切没进了地里。
这好似不合理的一幕在银钗落地的同时,一双大手出现的很突然,如果放慢了来看,不难发现,是那双手握着那枚银钗,等到它落地后,猛地往下一挥,银钗没入地面如同遁入虚空。
而,莫亦哀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诡异至极的幽影,当她瞳孔中映照出那只握有银钗的手,出现在了那团幽影正上空的同时,一切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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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她的心中并没有一丝得意,更谈不上轻松。
对着身旁那还傻傻不知所措的傻小子摆了摆手,莫亦哀从塔楼上往前轻轻一跃,接着,人如落叶般,轻飘飘的来到了地上。
对面,平民窟中的小孩们都看傻了,不清楚这么个灰色衣服的大姐姐是怎么从楼上跳下来的。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给孩子们带来了很坏很坏的示范,莫亦哀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她略微有些羞涩的小声说了句“小孩子不要学我。”
然而,几乎没什么人能听见她说的话,更没有人在意。
一旁的泰山府弟子们倒是恭恭敬敬的赶了过来,挨个行礼道一声长老,师伯的。
不喜人多的莫亦哀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指了指前方那闭塞甬道,开口还是很小的声音说“那里,就是敌人的贼窝了。”
先前搭弓的那位回应道“按照调查的结果,此地鱼龙混杂且多是些闲着无事的混沌儿,在此地便宜行事。”
莫亦哀没说什么,而是率先一步走了过去。
屋子外侧墙皮剥落,泥沙被人踹的露出里面早就烂掉的木桩子,而房门,窗板等一些像是后来补上去的,不过有的型号不对,有的连钉都没钉上,索性把木板一横,当栅栏一样使用。
这里的人,早出晚归,生活极为规律。但贫穷是他们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在这儿的人都知道,身边住着的家伙也许哪一天就突然回不来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正常。死在这里好歹像个家,死在外面,也就死了,像路旁的蒲公英,更像野外坏透了的烂木桩。
莫亦哀的视线从这栋二层高的小楼外侧一一扫过,她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不同于流浪者们身上的淤泥烂气。
硝石与硫磺那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还是很醒目的。
不用想都知道,这里已经被那帮疯子当做了地下工场。
而不等她推门,早已经完成探索的宗门弟子从里面推开大门,见到莫亦哀后第一时间汇报了他们的发现。
“应该是近期撤出的,地上还残留了一些他们没带走的材料,据估计大约有上百担的制成火药,具体运去了哪儿不知道。”
那人汇报的时候,看了眼四周,显然这些人还活着估计也是因为没能知道更多细节。
莫亦哀揪着火药这个词,她默不作声的点了下头,继而将现场交给了其他弟子,自己则跑去那团幽影所在。
被这枚透骨钉刺中的人并不会死亡,但有了寒冰监牢,外加上这枚能钉穿人神魂的法器,那人活着还真是生不如死。
故意先放着不管,莫亦哀此时赶到刚好能看见那家伙在地上痛苦扭曲成一团的景象。
因为是钉在了喉咙位置,那厮挣扎的同时偏偏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像个没学过人语的婴儿,用腹部,用肢体来表达自己的苦楚。
将脚踩在那枚银钗的顶部,一脸严肃的莫长老此时俨然换了一副神情。而被她踩在脚下的那人,五官渗血,身上因为极端疼痛而被他抓挠出一道道血痕,堪称凄惨无比。
然而,没有任何问答与对话,莫亦哀只是这样看着他,而被囚禁着的家伙,则发了疯似的想要去抓但永远也抓不到。
也许是等了不耐烦了,莫亦哀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脚下一用力,那枚银钗终于完全没入那人身体之中。
之后,就见那原本扭曲着的家伙,身子突然僵硬,继而,在他衣服的表面似乎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在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