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弟子见着来人皆是行礼道一声,师公。
而王正清转过身来,他望向不远处行向他的那位女冠,轻念了声“师傅。”
来人正是神皇派玉守宫总持监院唐一师。
面对一门之长,理应也要敬上三分的女冠只是拿眼瞪了下王正清,王正清自然是知晓这自家师傅的恶趣味,他本想拒绝的,但奈何这位师傅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才只得无奈的弯腰抱拳,用附近方圆半里都能听得见的声音,重重喊了句“神皇派掌教王正清,在此参见唐长老。”
见自己徒儿如此乖巧懂事,这位新晋升至长老一席的一字辈女冠,装作一脸的无所谓,她表情庄重的走到王正清身前,伸手将那乖徒儿扶起,而后又在其并未落灰的肩膀上轻轻掸了两下,嗓音清甜道“不必每次见到为师都需行此大礼,毕竟,你也贵为一派掌教,不妥不妥。”
王正清心中纵有无数多想要腹诽的话,但在看见那眼里闪着小星星的师傅,无时无刻不在显摆着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这力排众议给她捞了个长老的席位是不是确实不妥。
“乖徒儿,怎么想起来看为师了?”唐一师习惯性的要去捏王正清的脸,但想到还有旁人在于是又讪讪然的缩回了手。
王正清看着好似还和从前没多大区别的女冠,只是认真道“前些日子才说过,这段时日不安生。我特来此提醒你。”
唐一师很认真的想了想,她皱眉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难怪正南那小子今天拦着不让我出门。我还以为是我这个月预算又超标了,还好还好。”
望了眼自己这不着调的师傅,王正清也只得语气和缓,他说“李师叔那边可一直盯着你啊,要是再闹出点啥事来,我也保不住你这实习长老的身份。”
一提到这长老的席位,唐一师那可就来脾气了,她面露嫌弃道“就那老犟驴,你让他当我面说,别整天在背后诋毁我的清白。”
王正清心里补了句,师傅,清白可不是你这么用的。
听着女冠唠唠叨叨啰嗦了一阵,而后才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道“我忘了,今天你还有事,先去忙吧,等不忙了再来看我。”
王正清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忽的看见唐一师关切的眼神,这位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神皇派掌教,笑着说了声“徒儿晚些时候再来拜见。”
女冠点点头,她挥手道“快去快去。”
王正清诶了一声,而转身向山下行去。
…
红色的烟雾很快弥漫开,唯有树林深处还尚未被侵扰。
而藏身在密林深处的一行人,则小心躲避着烟雾,不让自身与其有任何接触。
枝头上的鸟雀纷纷下坠身子轻飘飘的好似在睡梦中,而头顶上不断回响着那来自洪荒的低语,众人心中难免有些心悸。其中一位女子沉不住气,她道“还没接到通知吗?神皇派已经先动手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
可她的话并没有获得其他人的回应,女子转身望向那一众仍是不为所动的同伴,她语气严肃道“很快,我们的藏身点就会被找到,现在启动至少短时间内能干扰到对方,这会让坛主她们更方便行动。”
离她不远处,一位身材模样都很普通的男人用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回道“我们需要等待信号,耐心点,慈姑。”而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那名女子身上,似乎这也是他们的选择。
被注视下的女子,只深吸了口气,而后在身旁同伴的安抚下,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等待中,忽的,一声野兽的嘶嚎,随即而来的是一圈肉眼可见的金黄色涟漪在所有人的头顶上,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水中,层层荡开。
“起阵!”
随着一声喊,这一行十六人,各自站立好自己的位置,彼此兼顾,从上看似一个五角,其中女子和那先前开口男人分别站在中间的两个阵眼处,而后就在男人注视的目光下,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做犹豫狠狠的扎进那男人的胸口,鲜血顿时涌出。
而鲜血随着那男人的胸口蔓延,至地上划出来的沟壑。所有人在这一刻低声诵念,而在那被女子扶着的勉强支撑起身子的男人,语气虚弱但眼神依旧热烈,他轻声诵念道“无上黑莲天尊!”
女子眼神低敛,也跟着诵念了一声,随后她将男人坐放在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来,里面浑白的液体随着瓶口的倾泄,滴落在男人胸前的血液里。
噗的一声,似热油浇在火上,那团白色液体化作白雾,随即又完全覆盖在了男人伤口上。
仪式还在继续,所有人目光盯着那地上男人的尸体,诵念声不断,而那地板上刻画的沟槽,才被男人鲜血灌了一半。
而这时,阵法上,又一人走了上来,是女子的同伴。
女子没有转身,而是自觉的坐在地上男人的面前,她双手平放在膝上,表情庄重且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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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尖刀刺下,鲜血继而填满地上的沟壑,很快地上的血液似乎被什么东西所牵引,躺在阵中的一男一女并未直接死去,而是在短暂的痛苦过后,胸前浊白液体蒸腾起雾气将他们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