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爷爷把他射击的声音当做了放鞭炮的声音。也幸亏周围烟气很重,而符枪射击的声音又比火药枪沉闷许多,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不过这样也好,省却了郑清费口舌向家人解释的功夫。
“好的!”他大声答应着,同时配合的抱怨了一声:“这个炮仗声音不脆,感觉有点哑火,不知道是不是也受潮了。”
青烟中随即传出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声音:“让你爸去放!他折腾的麻烦,让他自己解决!”
郑清摸了摸鼻子,对自己坑爹的行为默默反省了一秒钟。未几,郑父黑着脸,从烟雾中走了出来——是真黑着脸——或许因为纸钱受潮严重,烧的时候烟气弥漫、纸灰乱飞,导致他的脸上沾染了许多黑灰。
“我去放炮……你赶紧去磕几个头。”郑父接过郑清手中的鞭炮,低声吩咐道。
郑清犹豫着,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刚刚空地原本那头被他捆的结结实实的流浪狗妖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立刻看向石桌所在的方向,只见黄花狸依旧卧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蠕动着腮帮子。
见男生回头,黄花狸下颌略略抬了抬,尾巴尖勾了勾,似乎是在示意郑清但去无妨。
郑清这才放下心来,喏喏的答应着父亲的话,乖乖走到铜盆面前,跟在老爷子后面叩头。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郑清身后连连响起。
因为今天只是迎家堂,礼仪相对简单,鞭炮也不需要太多。郑父只在旁边空地放了一千响的一挂鞭炮。
烧完纸钱、磕完头、放完鞭炮,迎家堂的仪轨便基本结束了。
郑老教授戴着宽大的石棉隔热手套,捧着那口铜盆,招呼着身后俩人准备回家。因为冷风再次吹起,原本堆积在空地间的青烟早已被席卷一空,周围的一切景象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郑清站起身,拍打干净膝盖上的尘土后,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我刚刚好像看见吴先生养的那只猫跑出来了……等一下我去找找,不要让它跑丢。”他搜肠刮肚,很快便找出一个可以留下了的恰当借口。
郑老教授回过头,看了郑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