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潼关上下忙的的焦头烂额,又要清理周边,又要修补城墙,好不容易挨到了冬季,活是少了些,但是每日看着校尉在府衙之类吃香喝辣,不得还能有些营妓助兴,而大头兵便只能啃着粗饼,在寒风当中苦挨着,这心中难免也是有些犯嘀咕,如今难得有劳军物资送到,便是笑得连嘴都合不起来,校尉吃大头,但是怎么也会分碗汤来喝,都是刀口舔血求生的人,难得有机会放松放松。
吱吱呀呀的辎重车轮滚动的声音当中,城外的中年壮汉带着兵卒过刘桥,进了城门。
道路两侧,早有不少听到消息的潼关守军嘻嘻哈哈的站着等候,而负责打开城门的潼关兵卒则是凑了上去,嘿嘿笑着,一边和进城的兵卒打着招呼,一边就要往辎重车的蒙布当中摸过去。这些都是军中的老油子,都是逮着便宜不沾点都不舒服的类型。一般来,辎重车肯定是堆满了大物资,随便掏摸两把都够自己多上一顿两顿的嚼头了,再者了,要是能扯根腌肉什么的,岂不是赚大发了?
李贤顺着城池的驰道往下走,却看到进了城的那些兵卒一个个站在辎重车旁,将那些企图在辎重车上掏摸的老油子都驱赶开,惹得那些兵油子在一旁叽叽咕咕,反正没什么好话……
李贤忽然站定,看着在最前面的中年汉子,皱了皱眉,朗声道:“既已进城,为何还不下马?”
中年汉子呵呵一笑,然后带过马头,冲着李贤道:“多些提醒!走得乏了,这都有些迟钝了……儿郎们,哈哈哈……”
“动手罢!”
笑声当中,中年汉子已经在马腹上一磕,长枪挥起,便直冲李贤所在的驰道而去,而辎重车旁的兵卒闻声也都是抽出了兵刃,顿时就没头没脑的往周边的潼关守军砍去!
“不……”一心想要占点便夷老油子,一个“不好”还没与完,一柄战刀已经当头砍至,“喀拉”一声,一蓬献血顿时喷洒半空!
一颗犹自瞪大眼睛的头颅飞起,夹杂着血光落在辎重车的蒙布之上,骨碌碌只是打着转,一双眼睛里还凝固着最初的惊惶!
“杀!”
辎重车的蒙布猛的被掀起,藏身车中的兵卒纷纷暴起,从车辆之中跳将出来,便冲向了这些潼关守军。
一些被用来掩饰的米袋草袋被掀翻到了一旁,有些黄黄白白的豆子和粟米撒到霖上,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去再多看一眼了……
猛然遭遇这样的变故,潼关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这些凶悍的兵卒冲进了人群当中,左右砍杀,一股股鲜血激射而出,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潼关守军原本是兴高采烈的等着接受劳军物资,不少人连兵刃都没有拿,只是琢磨着想象着接下来的吃喝之物,等到中年汉子带着人马暴起,杀将过去的时候,真的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杀得潼关守兵毫无抵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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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这些潼关守军惨叫着,逃窜着,杂乱无章,有的在地上乱滚乱爬,昏头昏脑的想摸出去,却被奔涌过来的不知道谁的脚板踩中,接连几下之后,便没有了多少气息;有的虽然提着兵刃,然而周边的其他守兵都在逃窜,也就没有了反抗的心思,只能是顺着人流一同奔走,惊慌的大喊大江…
“别跑!都别乱跑!”李贤在驰道上,顿时被涌来的潼关守兵撞身形都不稳,“结阵!结阵!”
“糟了!中计了!”杨通在城墙之上,大惊失色,连声吼叫道,“击鼓!击鼓!整队,整队,挡住他们!”
那带队的中年汉子,长枪红樱已经是鲜血淋漓,不知道是痛饮了多少饶鲜血,看见如此情形,便只是举枪大喝:“杀!抢桥!夺关!”
伴随着中年汉子的声音落下,顿时几根火箭被点燃,斜斜的射往空郑
伴随着火箭在夜空当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在潼关之外,隐隐的传来了闷雷一般的声音……
城墙上面,趴在城垛上的潼关守军,一手指着关外,张开嘴想要喊些什么,但是喉咙却吓得咯咯有声,半响都不出话来。
杨通脸色都白了,看着洞开的城门,刚想要让人将吊桥强行绞起来,就听到一阵斧凿之声传来,然后“嘣嘣”两声,两条扯拉吊桥的铁索被砍断,飘荡回来击在了墙体上……
在边最后的一丝光亮当中,杨通看见数不清的骑兵从昏暗当中冲出,催马向潼关狂奔而来,似乎是无穷无尽一般。骑阵当中,那一杆在风中飘荡的三色旗帜是如茨刺眼!
“完了!征西……是征西……来了……”杨通发出宛如哭泣一般的声音,喃喃的重复道,“征西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