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懒得问,甚至连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都懒得记。
像樊稠那样的,韩遂其实多少有些瞧不起,什么都动用武力,那跟羌胡之人有什么分别?
要吃什么,说一声,罗家自然屁颠屁颠的送上来,要玩什么,丢个眼神过去,那个满脸皱纹笑得像朵菊花似的的老罗头,当然也是忙不迭的送到自己眼前。
一群只懂得耍刀弄抢的武夫,又岂能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的妙处?
而且老罗头为了保住自家的粮食,也就将周边的一些相对比较有储蓄的大户卖了个干净,就连樊稠手下的搜罗不到的地仓,都在老罗头的指点之下挖掘出不少……
因此韩遂面对老罗头的时候,越发笑得亲切,也在老罗头的曲意奉承之下,很是过了两天舒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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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快乐的时光永远都是短暂的,韩遂的悠闲很快就被打破了。
“呵呵……”
韩遂将送到手中的新丰侯的印绶翻来翻去,虽然勉力的克制,但是从内心当中的欢喜缺依旧有些掩饰不住。
如今自己也是侯爷了!
列侯啊!
一举跳过了关内侯,直接就到了列侯啊……
韩氏如今也有个侯爷了!韩遂真想仰天大笑,不过还是勉强控制了自身激动的情绪,不至于表现得太过于兴奋。
“樊将军到!”
院外传来了自己手下兵卒的通报之声,不过没有等自己做出什么回应,樊稠已经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韩遂脸上原本隐隐露出的笑意顿时收了收,旋即又绽放了出来,将手中的印绶轻轻的放在了桌案之上,然后迎了上去:“啊呀,樊将军,怎么今天有到愚兄这里来了?”
樊稠嘿了一声,然后迈腿就往厅堂内走,一眼就看见在桌案之上的印绶了,嘴角咧了一下,一伸手就将金印抓到了手中,上下抛了两下,说道:“哈!竟然还是真的!没想到韩将军竟然真成了侯爷了……这往后,是不是就要叫你韩侯爷了?”
“哈哈,客气,客……”韩遂听到“韩侯爷”这三个字,不由得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旋即看到了樊稠的脸色,瞬间收了刚刚爬上嘴角的笑意,正容说道,“……什么侯爷不侯爷的,区区一个列侯,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还叫某将军就是……”
“哦?”樊稠斜着眼睛看了看韩遂,似信非信的随后便将手中的新丰亭侯的金印咣当一声丢在了桌案之上,然后绕到一旁坐下。
韩遂的目光随着那个新出炉没有多久,依旧光鲜亮丽的新丰亭侯的金印在桌案上滚动,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金印砸在桌面上,似乎边角被磕了一点点,嘴角不由得隐蔽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就将目光扭开。
“某听闻朝廷也准备封樊将军为侯,说不定天使正在路上……”韩遂呵呵笑着,然后也陪着樊稠坐了下来。
“哼!”樊稠不屑一顾的说道,“切……老子杀了那么多朝廷大员,还给老子封侯?怎么,杀得越多便封得越高不成?那要是将那个小皇帝宰了,老子就能当皇帝了?!”
“……”韩遂无言以对。
樊稠翻了翻眼皮,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韩侯爷,要不要去京都走马上任啊?若是需要小弟准备些程仪,尽管开口就是,小弟怎么也给韩侯爷凑出来!”
韩遂腮边的肉跳了一下,笑着说道:“怎么会!这个摆明就是长安之人的计策,某怎么可能会上当!”
“哦?!”樊稠坐正了些,上下看了看韩遂,然后说道,“怎么说?”
“说实话,起初愚兄也是没有能够看出来……毕竟是个侯啊,是不是,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愚兄自然也是被迷惑了一阵,不过么……”韩遂微微捻着胡须,停顿了一下,眼珠子微微左右转动了几下,然后说道,“……此乃离间、缓兵之计,岂能瞒得过某?”
“……离间么,”韩遂一脸严肃的侃侃而谈,“……自然是离间你我兄弟之间的情感,若贤弟见疑,难免就会在进军途中略有些不和,自然就给了侧面武功之军以可乘之机……想想看啊,贤弟你和我要是真的为这样一个所谓的虚名闹翻了,长安那群家伙岂不是高兴得要死?”
樊稠吧砸两下嘴,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韩兄说的,好像是这个道理……”
“……就是么……贤弟再想想,新丰在哪里?在长安的东面啊,离这这里远着呢!”韩遂一拍巴掌,继续说道,“这样一来,长安的那些家伙的意思不就是很清楚了么?要是某心动了,真的到新丰去当什么侯爷,那么岂不是要和贤弟分开,而一旦你我分开之后,兵势必然是消减不少,这样一来,你我就只能是落得一个被各个击破的下场!贤弟啊!要知道,现在是你我同心合力则胜,分则两败啊!万万不可轻易中了长安之人的奸计!”
樊稠听了,顿时恍然,一巴掌“呯”的一声拍在了桌案之上,勃然大怒道:“这些没胆子的家伙,就只懂的耍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