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家伙,每次都这么喝得烂醉如泥,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一个巡警叹了口气。
另一个巡警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这人的资历足以当个副局长了,听说都是被那张嘴给坏了事,工作没少干,但上面没人待见他,啧啧……你看现在这个落魄样。”
第一个巡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看着老贾的背影,又叹了口气,说:“咱们真给他找帽子?”
“不找怎么办?就是不看的面子,也得看周科长的面子吧!”
“好好的怎么遇见这瘟神了?找不到怎么办?”
“你是猪嘛?随便给他找一个,就说是他的。”
“也对哦!”
正说着话,突然一个酒瓶子从黑暗的巷子中飞了出来,砸在青石路上,瞬间摔得粉碎。
酒瓶的破碎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刺耳,吓得两个警察跳了起来。
他们立即将手电向后照过去,“谁?”其中一个警察大声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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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老贾的身影从巷子里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惨白的手电光下。
他骂骂咧咧,用命令地大声命令道:“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给我找帽子!”
两个巡警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无奈,赶紧答应一声调头跑了。
……
江南的夜晚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农家的院落。这里的夜晚不同于城市的喧嚣,而是宁静中带着一丝丝温馨。
一家农家的院落里,一盏微弱的烛光在夜色中独明。
绿色的藤蔓爬满土墙,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
三个孩子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笑声和谈话声在夜晚中回荡,
小鱼抬头仰望天空,江南的夜晚满天繁星,仿佛可以触摸到那些遥不可及的星辰。
月光洒在院落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谐。
自从他们被方如今安排人出了城之后,没多久就又被送到了这户农民夫妇的家中。
夫妇四十多岁,一直没有生养,见到这三个孩子之后自然是非常欢喜,加之李康给了他们不少钱,故而对孩子们非常好。
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故事和欢笑。
跟三个孩子一起的还有疯疯癫癫的老秦,老秦虽然疯癫,但并不给人家添麻烦,每日吃了饭就去村口了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一开始的时候,小鱼他们三个还跟着一起去,时间一长,三人均觉得无聊,便放任他一个人去。
老秦跟他们住在一间屋中,早已经沉睡在梦乡里,打起了响亮的鼾声。
他满是皱纹的脸庞带着一丝疲惫,眉头紧锁,仿佛在梦中想着什么心事。
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胸部和喉咙间的震动越来越明显,就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在夜色中运转,随时都会罢工一般。
鼾声如同一首独特乐曲,在夜空中回荡,与夜晚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声音粗犷而深沉,就像是狂风中的巨浪,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三个孩子的耳膜。
好在小鱼三人早就习惯了他的鼾声。
小四侧身对着睡在最里侧的小鱼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城里?”
小鱼眨眨眼没说话,睫毛长而密,像两把精巧的小扇子,微微扇动,它们在窗户的光线下投影出一道优雅的影子,就像一只小鸟儿的翅膀,轻轻地覆盖在瘦小的脸庞上。
将双手枕在头后的阿六说:“回去干吗?这里不是挺好的嘛,他们对我们很好,至少像个家。”
小四道:“这里好是好,就是没有城里热闹。”
阿六道:“城里热闹是热闹,但是一不小心就把性命丢了。那些特务们还在找我们,回去不安全,我宁可在这村子里。”
小四翻了个白眼儿,压低了声音:“那把我们带到这里的人不也是特务嘛,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忽然,他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们不会是像人贩子那样把我们骗到这里,然后再……再挖走心肝吧?”
说到最后,话音颤抖。
阿六道:“小四,你成天想什么呢,要是挖心肝早就挖了,何必等这么多天呢!”
小四似乎被说动了,微微点头;“也是啊!何必呢?”
阿六又道:“不过,若是他们想把咱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挖心掏肝也有可能!”
“啊……?”
小四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像一条宽敞的隧道,似乎能直接看到他的喉咙深处,呼吸也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