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
这是一个陆然不曾听见过的词汇,但依据那个五妹灵真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来看,大概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陆然也是贫苦出身,知道这样的家庭,一个漂亮的女人要出去讨生活,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应该指的是什么,所以他转过身去,避开了三姐丽真投来的既羞涩又有些灼热的目光,打开了水龙头,准备开始洗碗。
三姐只好将目光转向灵真,这一次,她再不留情面,骂道:“小孩子家家,什么都不懂,学也不肯上,话倒是挺多,话这么多,又不见你去外面说去!”
“我……我……我呜呜呜呜……”也不知她这几句话戳到了灵真什么痛处,她到底是个孩童,一时委屈不已,瞬时哭了鼻子。
“有那个时间,在家里干干活,别一天到晚在做闲事,说闲话!”丽真大约是气不过,又补上一句。
换来的,是一场意料之中的嚎啕大哭。
陆然几乎与慧真同时转身,慧真抬起手腕看了看,悠悠地说了句,“三姐,你要迟到了呦。”
的确,不知不觉,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正是恋酒迷花将要开始之时。
丽真听到这话,像支快箭一般冲进了里屋,门也不关,脱衣变装,抹粉涂唇,几乎变戏法般完全成了另一种装扮。
陆然顶着灵真那还挂着泪珠的杀人眼神,有些心虚地说道,我,我只是关心,只是关心。
这边灵真一跺脚,别过头去,意思是你要看就看吧我不管了,那边丽真则已经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穿着一件穿了还不如不穿的露骨裙装,已经到了门口,正扶着墙,换上了一双极其夸张的红色高跟鞋。
丽真临走前,给陆然丢下了一句,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跑,乖乖在家等我或者二哥回来,陆然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铁门“咣当”一声重重关上,接着走道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下楼声。
“哦。”
盯着那扇绿色铁门看了半天,陆然才慢慢吐出这么一个字,然后转回身去,在一个水池前摸索着将碗洗了,再将桌子擦了个干净。
然后他便又回到先前的餐桌旁坐下,看见慧真点着一盏台灯,还在那伏案学习,而那个一直气鼓鼓,穿着一身绿格纹像只小青蛙那般的灵真,虽然已经停止了哭泣,却独自在另一个角落摆弄着几只玩偶,全然也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
这样的环境,虽然有些冷清,却另有几分祥和,陆然倒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