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免则直截了当进入了主题,“我今日不想杀你,我们走个过场,你就认输下台算了,如何?”
陆然笑了笑,“你这话说的,怎么叫人下得来台嘛,不如你认输,我今日饶你一命,如何?”
“算我求你。”李春免也笑了,只是笑容十分苦涩。
“求我?那你可得好好学学怎么求人了。”这话猛地从李春免口中说出,还真是让人意外。
李春免眼中,闪过一抹绯红,诚恳道:“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的事,那你应该明白,此次大醮对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所以我恳求你,后退一步,我们两人,说到底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互相讨厌。所以,我恳求你。”
“你这话说得有那么点意思,可是我想问你啊,你现在这么强,连赢了五场的你更是强得吓人,那你为什么还要低下头来求我呢,你只要像之前一样,用你的分水剑杀了我,不就得了?还是说,你其实已经油尽灯枯,只是样子唬人?”
说这话的陆然,一直在李春免身上打量,他已经连战五场,皮外伤难免,一身素衣也已经破破烂烂,脸上全是血迹,头发也披散下来,与自己心目中那个衣着华丽、一脸傲气的“红鸡”,那位大殿下的形象已经相去甚远,完全是两个人了。
连他那双气充志骄的眼睛,都变得浑浊了许多。
可正是这份浑浊,却让陆然觉得,他是个自己现在很难战胜的对手。
如同一块宝石,就是要经过无数打磨,才能散发出最璀璨的火光。
至少在这个时刻,陆然在李春免身上看到了了这样一种“我绝不会输”的火光。
唏嘘之间,李春免开口说话:“我不杀你,不想再与你为敌,是因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在那浊海之上,你陆然,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而我,能理解这种痛苦,毕竟,我也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想,我们两个要是死第二次,也不应该死在彼此手上,对吧?从我在第一轮复选的会场见到你之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从第一轮复选开始?”陆然沉默了,也犹豫了。
他发现台上的李春免已经不是那一日的李春免了,可两三年过去,他陆然,却似乎还是那个陆然。
还是那个遇见问题,第一时间就想要逃,哪怕是去死,也不过是一种终极的逃跑手段。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