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仮轻轻念叨着,身旁的李江流则是静静地听着。
两人都是极其敏锐之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方才临仙台怀镜真人身上的那股肃杀之气。
只是内心深处,一个在担忧,另一个则在窃喜。
李仮忽然转头问李江流:“玩儿还没有找到吗?”
李江流赶紧皱起脸作苦大仇深状:“回帝皇的话,还没有,奇怪了,这次玩弟弟不知怎么藏的,一丁点可循踪迹都没留下来。”
李仮摆摆手:“既如此,便不要再找了,叫你的人都退回来吧。”
李江流立即请示:“帝皇的意思是,让小二十在外面躲一躲那怀镜真人的锋芒?”
李仮轻笑了几声,笑道:“不是。是一会儿自有人会告诉我们,玩儿的去向。”
李江流没有追问下去,而是乖巧地退到了一旁。
李仮却抬眼望了他一眼,半真不假地说道:“江儿,你这身衣服不错,可是朕还是觉得,青绿色更适合你,毕竟这花园子里,光有花可不行,也得有绿叶,你说是不是?”
李江流只得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应了一声好。
这时,有个小内侍官来奏,许翚在园外求见。
李仮笑笑,道了句该来的人总算来了,转身走入一旁的风亭之中。
李江流这才定了定心神,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许翚进入风亭,行过礼,便立即将来意详细说明。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有李仮还悠闲地坐在那里,端起一杯热茶,细细品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怀镜真人说话,一向一言九鼎,她说今天要去杀李玩,就一定会去,性子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着急。”
对于李仮如此反应,许翚有点意外,问道:“帝皇好像却不怎么着急。”
李仮给许翚也倒上一杯,说道:“这是只有这个季节才能喝到的‘北山蛇尖’,先生请尝一尝。”
许翚坐下,接过茶盏,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李仮。
李仮又说道:“先生,朕急也是急的,但是急也没有用啊,这盛都城中,除了朕和先生你,还有谁能挡怀镜真人一步半步呢?朕肯定不能去救他,你们教内又严格禁止同门相争,若派其他人前去,只能是送死,所以我只有寄希望于那小子自身了,看一看教尊所看中的这‘完美之人’,是不是真的拥有不死不灭之命运,是否能逃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