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
注视着瞠目结舌的师叔,秦尧轻声说道:“殷商的国运玄鸟不是不见了,而是碎裂了。
那日,我亲眼所见玄鸟崩裂,化作万千光雨,以自身为殷商社稷种下最后一道屏障。”
云中子嘴唇不断颤动着,声音晦涩:“我这就去将巨阙剑取回来。”
“倘若如此,只怕有损师叔清名。”秦尧认真说道。
云中子苦笑道:“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清名浊名啊,因果太大,我扛不住!”
秦尧微微一顿,道:“我有一条建议,师叔可以考虑一下。若最终感觉不妥,那么您再自去取剑便是。”
云中子忙道:“好师侄,有什么建议你就快快说吧,师叔我着实心急如焚。”
他一贯以来的自保之道,便是远离一切与圣人有关的因果,如此一来,仅凭他元始门人的身份,便足以保证人身安全。
却不曾想今日正中剑锋,撞在了女娲的剑尖上,着实心慌不已。
秦尧道:“舍妹是宝莲灯灯主,与女娲娘娘多多少少有点渊源,可请她将仙剑摘下,送往女娲宫,阐明详请。”
云中子大喜:“好,好,好,有个中间人,事情就好办了。师侄,令妹身在何处?”
“她现在就住在这花楼内,今早出门游玩了,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师叔先喝杯茶,稍等片刻。”秦尧翻手间召唤出一套茶具,笑着说道。
他这副闲适从容的样子,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云中子,令其内心稍安,随即便涌现出一股感激之情:
“对了,我还没谢你呢,若非是有你在,我真坏了女娲娘娘算计,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秦尧摇摇头,道:“同门之间,自当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师叔这话说的见外了……”
嗯。
我今日帮了你,来日用到你的时候,你总不能当木头人吧?
云中子却没想太多,发自内心的称赞道:“难怪师尊对你疼爱有加,师侄可为昆仑三代之翘楚。”
“您过奖了。”
秦尧见过世界之大,因此并无自傲之心,温声说道:“三代门徒,各有长处,我也只是比较幸运罢了。”
“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云中子正要答话,一道声音突然响彻阁楼,紧接着才闪现出一个身影。
“你有客人啊?”
看到云中子后,杨婵连忙将手里的面具藏在身后。
秦尧笑了笑,道:“这位是二哥的师叔,云中子上仙。”
“杨婵拜见上仙。”杨婵欠身道。
云中子起身摆手:“贫道有事相求,不敢受姑娘之礼。”
杨婵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我有什么能帮到上仙的?”
秦尧遂讲明缘由,最终当着云中子的面直言不讳道:“三妹,这对于你来说,亦是一个重要契机。你到了女娲宫后,当询问娘娘,是否将那首诗毁去……”
杨婵颔首道:“我知道了,二哥。”
秦尧笑了笑,问道:“你手里的面具是给我买的?”
“是。”
杨婵将面具递送至他面前,道:“看到这面具,我就想起了我们小时候。”
秦尧伸手接过面具,笑道:“多积功德,攒功绩,我们一定能将母亲救出桃山!”
杨婵微微颔首,心底充满了积极向上的使命感……
殷商王宫。
寿仙宫内。
纣王守在床畔,一脸疼惜地望着幔帐内的绝美佳人,询问道:“美人,你这是怎么了?”
妲己奄奄一息,声若细蚊:“大王,妾身只怕是受了惊吓。”
“惊吓?谁吓到了爱妃?爱妃尽管说出来,寡人将其千刀万剐。”纣王愤怒地咆哮道。
“非人也,乃是分宫楼上的一柄木剑。”
妲己解释说:“彼时我去分宫楼前候驾,猛一抬头,便见头顶悬着一柄木剑,骇的我魂魄颤动,方有此劫。”
纣王暗自惊奇,想到:那方士说寡人宫中有妖,悬挂起来的木剑却将美人骇成这样,难不成美人是妖?
念及此处,他连忙说道:“原来如此,我这就去将那剑取下,让人焚毁烧化。”
“大王万万不可亲自触碰那木剑。”妲己突然伸手抓住纣王手掌,一脸关切模样:“我曾听闻关外有邪修,最善蛊惑人心,有着奇妙蛊术。那木剑来的蹊跷,我怕伤及大王。”
纣王本就疑心病重,迟疑道:“爱妃先歇着吧,寡人先去分宫楼看看……”
转眼间。
纣王带着大批宫人来到分宫楼,却见一名头戴金色步摇钗,身穿鹅黄色留仙裙,冰清玉洁,眉眼如画的女子站在分宫楼前,抬手施法,轻声念咒,挂在分宫楼上的木剑便自己飞了下来,落入其掌心内。
“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看着此女,纣王莫名联想到了女娲娘娘,喃喃说道。
杨婵回头看了他一眼,未作言语,飞天而起,刹那间便出了分宫楼。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