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竟是有个人从里面慌慌张张地逃了出来。
面上被熏的黑黑的,像是烧焦了的锅炭灰。
意识到两道火辣辣的视线朝着这边看来,云蜗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伸出自己的两只小手,弱弱地打招呼道:“嗨 ,你们好啊!”
冷予惜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这丫头的眉眼好生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是,现下,脑海中是一点思绪也无。
她朝着小丫头走过去,眸光微闪,沉声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外公明明说过,一切随自己的心意。
而这云惜阁也是没有丫头伺候的,这样就更不会有人来到这里打扰她。
闻言,云蜗眨巴着两只大眼睛,里面似有雾气生成。
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委屈,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声音里的娇羞与甜美,饶是谁听了,都不由地想要多看几眼眼前之人。
但是冷予惜却是没有一点沉醉,反而是一本正经地道:“没有。”
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那么震撼的场面,怎么可能会有闲心地陷入迤逦呢!
云蜗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自己劝自己道:“哦,没关系,那我重新介绍一下,我叫云蜗,是云翁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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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翁在天之涯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倒不是有多大的权利,而是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手,被人尊敬,奉为上宾。
就连族长,有时候也的给云翁几分薄面。
不为别的,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冷予惜眸光微闪,脑海中倒是浮现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她很有印象。
“原来你是他的孙女!”
冷予惜走到桌旁,看着上面摆放着的水果茶点,很明显,这些东西也是这个小丫头带来的。
因为不是她要的。
更有甚者,这上面放着的稀奇古怪的糕点,她见都没有见过。
方形不像方形,圆形不像圆形,倒像是被人随意抟掇而成的泥娃娃。
七零八落地躺在光滑如玉的瓷盘中。
用黑豆点了几颗小眼睛,滑稽又好笑。
云蜗猛地点头,很自豪地回答:“嗯,是的。我就是他唯一的孙女。”
看着冷予惜的眸光落在那桌子上的茶点上,云蜗也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跑着过去道:“这是我亲手做的,是,是给你,赔罪的……”
说着,云蜗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冷予惜的脸蛋,生怕她会不高兴而拒绝自己的心意。
云蜗跑到冷予惜身边时,那衣服上的灰烬不小心沾上了言清那洁白如玉的衣袍,有些白玉蒙尘的视觉效果。
让人心生感叹。
言清低头凝眸,视线所落之处,正是自己的衣摆,他晃了晃,想要掸去,却发现那灰烬便似年糖一般,紧紧地贴着他的衣服表面,不愿离开。
索性,言清便将自己的那只衣袖背到了身后。
听着云蜗的话,冷予惜则是一头雾水,眼睛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问:“赔罪?赔什么罪?”
说着,冷予惜的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放到自己的面前,借着日光好生打量。
这糕点不仅卖相不好看,就连触感也是十分不好,一碰,便像粉尘一样,簌簌而落。
冷予惜衣裙上也就留下来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在光洁的丝绸上略显突兀。
使得冷予惜不禁拧眉,连看着手中东西是格外的不上眼。
这时,云蜗突然低下头,道:“我知道你脑子不好,记性差,可是我却得为我所做过的事负责任。”
云蜗的两只手在自己的身前搅成一团,显示着她内心的惶惶不安。
言清:“???”
这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
脑子不好,是说林儿吗?
她对林儿做了什么?要负责的话,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拿着那块糕点的手微微一颤,冷予惜差点是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她此刻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可爱但是又显得可怜的小丫头。
黑黢黢的面孔,实在是让她认不出来。
冷予惜把手里的糕点放下,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粉末,对云蜗说:“停停停!”
接着云蜗就看到冷予惜的脸上露出一抹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笑容,柔柔道:“这样,小妹妹,那有水,你先洗洗。”
闻言,云蜗伸出自己那两只手,上面全是黑色的尘土,不用说,她现在这张脸,就是她亲亲爷爷都不一定可以看得出来!
都怪那个人。
云蜗的视线突然转向了一直都很安静的言清身上。
“???”言清左眉微挑,这是几个意思?
在云蜗的眼睛里,纵使言清面容俊毅,十分好看,长在她的审美上,但是,哼!
她跟他结下梁子了!
冷予惜看着云蜗的视线在言清的身上驻足,拧眉沉思。
她不会是看上言清了吧?
想到这里,冷予惜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冷清的白衣后面,冰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