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金海和周若敏回到家,金海万念俱灰地坐在沙发上,周若敏笨手笨脚地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周若敏第一次给金海夹菜,而在以前,即使是金海给她夹点菜,也都被她扒拉到餐桌上。
周若敏还不时地和三岁的儿子说话,话题总在金海身上。
“这是肉肉,给爸爸吃。”
“你叫金镶玉,是爸爸给你起的名字,好听吗?有眼不识金镶玉。”
“爸爸还是作家,还是历史学家,你以后一定要向爸爸学习。”
金海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进饭碗里,这他妈的叫什么事?难道这辈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交代了吗?
一直到睡觉时,金海也没说一句话。
他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不停地切换着赵小禹和母亲的号码,但一直没拨出去。
他想求助他们,但又怕他们“鼓励”他去捐肾,他们善于“大公无私”,那就等于把自己架到“孝子”的高位上下不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看到周若敏穿着睡衣走进卧室,头发湿漉漉的,双目含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金海没说话。
周若敏坐在床沿上,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金海的脸,轻声说:“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金海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确实很委屈,在这个道貌岸然的社会中,他的委屈,无人能懂。
【最近老是头疼,一写作脑子就成浆糊了,所以暂时降为每日两更,希望大大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