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劳尛看上去极为坦诚,有问必答,“家母曾经在醉酒的时候告知了我暗道的存在,那日我觉得香儿的举动过于怪异,所以才忍不住使用。”
“按照命运预言,齐香儿靠着与你的婚约逃过了死劫,但在你得知她的所作所为之后,你便无法将她再当作妻子看待,因此导致了她的死亡。”伊流翎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地叙述,“我的说法是对的吗?”
斐辉画目光有些奇异地看了伊流翎一眼,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说的很多东西都只是停留在推测阶段,但是后者的语气却十分笃定,是在诈劳尛吗?
“是这样,我确实有心结,甚至无法与香儿正常交谈,”劳尛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我本想用时间来解决这一切,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竟然会害死香儿。”
“在齐香儿死后,你就将此事告知了白副院长,但他的想法显然与你不同,他认为齐香儿是真正的凶手,所以不打算继续调查。”伊流翎这次却没有对劳尛展现丝毫的同情心,反而继续冷静地说道,“因此当身份明显不同的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才会迫不及待地提示引导我们去查,对吗?”
伊流翎注意到了劳尛的用词,他并不是说齐香儿杀死了前院长,而只是说有关,因此伊流翎估计在劳尛这边的版本里,凶手恐怕另有其人。
“是的,我认为香儿虽然骄纵,却不可能做出杀死阿姐这样丧心病狂之事。说到底,我也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也许香儿是有苦衷的,可惜我却因为自己不敢面对而没有去询问她,是我害死了香儿!”说到这里,在酒精放大的愧疚与悔恨之下,劳尛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他将脸深埋在双手之中,嚎啕大哭起来。
这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斐辉画忍不住也有些同情,但当她转头看向另外两个男生的时候,却愣住了。
乔纳森的脸上很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劳尛能哭成这样,但是伊流翎却一改刚才冷酷的神情,他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劳尛。
“看来,劳先生并没有喝醉啊,竟然还能发挥出这么精湛的演技吗?”
劳尛的哭声一顿,他抬起头,满脸的泪痕与疑惑:“这位同学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刚刚已经把你编出来糊弄人的理由说完了,那么接下来,”伊流翎调整了一下坐姿,前倾着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就该谈谈事情的真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