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素?”我不解。
“梦魇兽之灵血!”
“正是!已有一段时日了,涸公子提此事,是……”
“我想借姑娘点血肉来解夜魇兽淫邪之毒!”它说得轻描淡写。
“呃~~~!”
“怎得?姑娘不愿?”
“非也,非也,我很愿为涸公子效劳,可……夜魇兽喜好异己……而涸公子……”
我话音未落,它已气得咆哮如雷。
“可气可恨也~~!”它怒发冲冠腾空跃起,庞大的身躯黑沉沉压将过来,吓得我又缩回原处,不经意间瞥到不远处的洞,“涸辙翁对我迟迟不敢动手,应是我身上有他惧怕之物,不能再跟这货耗下去,要不然真要死在这里……”如山峰魁梧的涸辙翁,在它面前我就如同一只蝼蚁细小,趁它不备,我往前挪出数米,停下,挪动,距离就在跟前。
“可恨这月影这磨人小妖,不仅将我涸辙翁落得雌雄同体,男不男,女不女,与异类等同,还引来夜魇兽夜夜与我纠缠,当然,这小妖也落不得好下场,不知是否香消玉殒……哈哈哈!”
我脚尖刚点进洞口,一听“月影”二字,便停了下来,从遥远的记忆中浮现那一袭海棠红纱裙,若隐若现的小脚,翡翠色短袄如丝如扣裹住那处柔软……风情万种,虽有些小性子,但比起花影更为通情达理。自归墟一别后,她便渺无音讯,我又奔于苟且逃命,早已将她抛于脑后,如今听到这二字,又勾起无限的回忆,那次事后,从她怯怯的眼神中,我看出了端倪,但当时自身也难保……
“你是否想我的血肉解你的夜魇兽淫邪之毒?”我转过身,对着还在咆哮的涸辙翁说道,搞不懂,它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动不动就暴跳如雷,震得地动山摇的,干又干不了我,连要口血肉都要征得我这下等肉糜同意,我看看了手里的匕首,谢了水月神君千万遍。
一个恍惚,我眼前站着一个身高不足1米四肢健壮体型像猩猩的“人”一颗乌黑圆溜带花白杂毛的脑袋,一对硕大的招风耳立于两侧,耳尖耸立着稀拉枯黄杂毛,饱经风霜的脸上被深深的皱褶,行云流水般地将脸分成左右两半,没有眉毛没有鼻梁,绿豆似的两只小眼睛浑浊精确地镶嵌在嘴上方隆起部位,三颗细长大门牙暴露在外,花白的胡须邋里邋遢,所谓的五官全挤在下巴上方那一小撮地,整张脸被深深浅浅的皱褶所覆盖着,此人正是涸辙翁,它变回自己原先模样,依旧丑陋得不忍直视。
它仰视着我。
“你是否想我带你离开此洞?”它绿豆似的两只小眼睛闪烁着欢跃的光芒,我笑了笑,“看来我拿生命画的大饼起效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用匕首割开手掌,它擦着嘴角的鲜血残渍,贪婪又惶恐地看了看我手里的匕首。
“涸公子,你认识月影姑娘?”为了让涸辙翁放下戒心,我便坐了下来。
“难不成,姑娘也认识这小妖人。”它不停舔舐嘴,意犹未尽。
“不不不,我只听说她是幽都弑神的人,堂堂一个神侍怎会做如此不堪之事呢?况且,涸公子与她并无恩怨,她竟如此歹毒,我真心替你抱不平。”我对着匕首哈着气,漫不经心擦拭着。
“哈哈哈,此事说来话长!”涸辙翁在我对面也坐了下来,“姑娘的玉液竟如此美味甘甜,涸某我自被封印在此,滴水未尽……”
“多谢涸公子不嫌!听闻说这个月影姑娘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不知真否?”
“此话不假!人如传闻所言,确实如此。”
“如此美艳姑娘,你为了泄愤,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将她杀了?”
“非也,非也!误会了,叶姑娘我涸辙翁不仅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还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大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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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可刚为何说她毁了你俊美容颜?你看你现在的绝世容颜依然撼动天地!”
“唉,叶姑娘有所不知,淫邪之毒已入骨髓,夜魇兽也与我同为一体……”
“此话怎讲?”我不解。
“夜魇兽这淫物,一有风吹草动就随意变幻身形,但每次面目竟都丑陋不堪,实令涸某愤怒至极……”
“哦~~原来如此~~!”我突然恍然大悟,刚入洞时,死扣在我脚上那只其貌不扬的小东西,当它变成巨兽时,就算有峰峭般的体魄,也抵不住那不堪入目的面目,我记得梦中的夜魇兽,虽凸字脸上嵌满浊黄眼睛,暴戾凶残,但相比较之下尚能入眼,由此可见,如今它的丑陋并非是夜魇兽本身,更多是涸辙翁的血肉融入其中,一想到涸辙翁这等尊容,在这世上它要是敢称第一,就无人敢称第二,它倒自信满满骂起爹娘,怪我害了它,怪月影禁锢了它,怪妖兽长相奇丑怪诞,毁了它的旷世美颜,我一时没忍住干咳数下化了呼之欲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