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掌柜掀开眉眼,冷冷地瞥了那名属官一眼,顿时就噤了属官的声息。
就在属官脊背发凉时,他冷笑一声:“朝廷大员又如何?我们今朝醉好心为朝廷提供样酒,结果却遭到朝廷的垂涎。”
“我们今朝醉的酒,可不是只有在这玉京城才好卖,便是随便把酒馆开去任何地方,也照样能财源广进。”
“照理来说,我们应当就此歇业,也断了每年给朝廷交的这笔税收才是。”
说到这里,封掌柜顿了片刻,语气也随之充满敬佩:
“倘若不是老白相在其中斡旋,拖着老迈的身体来游说鄙人,就算你们在众几人忙翻了天,今日鄙人也绝对不会与你们见面。”
此言一出,众人稍稍怔住。
沈自安当即开口:“老白相?”
封掌柜颔首:“是,正是东陵已经卸任的老白相,是他用诚意说服了鄙人。”
“如今鄙人坐在这里,并非是看中那少得可怜的利润,而是被那老人对东陵的这份牵挂所打动。”
事实上,白惟墉的确参与了此事。
白明微上次归家,也正是与白惟墉商讨关于今朝醉的事情。
保险起见,白明微并未告诉白惟墉今朝醉是她的。
所以藏品是真,游说封掌柜的事情也是真。
而封掌柜此时的话,也没有半点虚假。
就算没有东家的命令,他也依旧被这老人说服了。
他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并未掺杂半分虚假。
在场的人无不信服,也纷纷放下对封掌柜态度的不满,转为对老白相的感激。
沈自安适时开口:“既然有了老白相打头阵,本官想今日的合作,应当是顺遂的。”
“还请封掌柜直接言明条件,也让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进行得更顺利,同时也为大家节约时间。”
封掌柜颔首,随即开口:“今朝醉愿意按照成本价提供所有的存酒,并有偿提供几类易制作的酒方。”
沈自安寻思片刻,道:“今朝醉能按成本价提供存酒,本官不胜感激,但是酒方是否可以再商量商量?”
封掌柜断然拒绝:“其余的酒类,工序繁复,用材奇特,只有今朝醉的作坊能酿造。鄙人不是不愿意分享,而是不想败了今朝醉的名声。”
“相信沈大人也想持续从与北燕的酒水交易这块赚钱,而不是着眼于眼前的利益,只做那一锤子的买卖吧?”
沈自安没有回话,而是又问:“今朝醉的作坊,以及酿酒师傅,可对外售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