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有许多不懂的知识,许多不会的事情,反而是他,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所不会,无所不知,比我更博学!”
“他好像知道我想做什么一般,很少离开书院,唯一一次离开,就是前去见了当世最顶尖的存在,和他们交手了一番,他好像想要确定一些事情,不过几个月就回到了书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日在荒原上,他和我是第一次见面!”
夫子似乎是十分的感慨,不停的说着有关那个人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停顿,让宁缺都无法插嘴,只能静静的倾听着夫子讲述。
宁缺听着夫子的描述,心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生动丰满的形象,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从未想过那位教授书法的教习居然会如此了不起,在老师的眼中比小师叔还要惊艳妖孽。
“那人可是赵先生?”
宁缺心中已经笃定,但是依旧开口向夫子求证着这个人的身份。
“没错,就是他!”
夫子脸上透出了几分欣然,眼中满是深意的看向了宁缺,说道。
“当年书院二层楼开启时,我就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手笔,你明明先天气窍未开,却后天打开了十七个气窍,成为了修行的天才,我便知道你身上定有不同之处,所以我选择了你进入书院后山!”
夫子说出了宁缺当初为何会通过考验的原因,正是因为赵无昊在宁缺身上落子,他好奇宁缺有何特殊之处,所以才会将其收入门下。
夫子说罢,眼睛看向了一旁乖巧的桑桑,目光深邃而又古怪,看着她眼眸深处不时闪过的淡漠和威严,偏偏她自己还不自知,夫子在这段时间里,不断向桑桑的体内灌入人间之力,想要让她彻底成为一个人。
“所以,老师是因为赵先生才会选择我?”
宁缺不是一个在乎面子的人,也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是依旧想知道答案。
“是也不是!”
“一开始是因为他,后来我发现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十分特殊!”
夫子十分坦诚的说道,他目光注视着弟子,有着捉摸不透的意味。
“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首先,你和你那些师兄们不同,是个十分自私的人!自私有着巨大的破坏力,可以让人不断前进。”
宁缺哭笑不得,夫子对他的评价,说不清是贬低还是夸奖,自私毕竟不是一个褒义词。
“当然,我选择你做为关门弟子,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一直都看不懂你。”
“卫光明在桃山上看到长安城里有一个生而知之的小男孩,我自然也看到了,他认为你是冥王之子,我并不这样认为,但我确实想不明白,世间怎能有生而知之的人呢?而且你显得那样的普通。”
“直到后来,我终于确定,原来你不是昊天世界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才明白他为何会对你另眼相看!”
“确定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让我对他也有了一个猜测,他可能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只是他和你不同,你是如此的普通,他却是如此的特殊!”
夫子的话让宁缺大惊失色,他从未想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会被夫子识破,更没有想到的是赵先生居然也可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所以才会对他另眼相看,暗中指点。
“我本来没有战胜昊天的办法,你小师叔也失败了,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成功过,佛祖不行,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不行,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昊天的世界,谁也不能在昊天的世界中打败昊天!”
夫子脸上没有任何的沮丧之色,因为他已经找到了破局的关键,目光看向了马车之外,看向了书院的方向。
“你和他都不是昊天世界的人,你们的灵魂,你们的思想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生死光明循环的死局,你们从局外来,不受这个循环死局的影响,自然可以成为破局之人。”
“当然你修为太弱,没有足够的力量打破死局,但是他不同!”
宁缺脸色一黑,不用特意挑明这点,自己好歹已经成为了神符师,在世间威名赫赫,也是一个大人物了。
宁缺自然明白夫子话中的意思,赵无昊的修为高深无比,境界玄妙,不弱于夫子,自然有着足够的力量打破死局,自然可以有资格逆天而行。
宁缺从未想过自己会亲身经历到小说中才有的情节,逆天而行,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只有热血青年才会如此口胡,没想到老师如此年迈,居然还如此热血激昂,想要战胜昊天,给这个世界的众生自由呼吸的权利。
黑色马车来到泗水岸边,杨柳青青,对岸民舍颇新,宁缺和桑桑分坐在夫子身旁,借柳荫蔽日,看看风景,暂歇一下,昊天和夫子的故事讲完了,但有个非常重要的角色,始终没有被提起。
宁缺深吸了一口气,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目光中带着怯懦,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向夫子问道。
“那冥王呢?祂又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