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凉月醒来的时候进忠不知何时早就已经离开了。
她懒懒的起床洗漱,用了早膳,在永寿宫里转了一圈儿。
自从没了皇后,除了初一十五去给太后请安之外,平日里只要不应付皇帝,凉月的日子过得可谓是万般滋润。
躺在躺椅上正听着澜翠绘声绘色的讲着各宫对她有孕晋封的反应,王蟾一路小跑着进来,嘴角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主儿,刚刚愉嫔娘娘往后头的翊坤宫去了。”
凉月手中轻摇的团扇一顿,在他耳边轻语两句,王蟾得了令,转头就赶忙去办。
凉月看着王蟾迫不及待的背影不禁笑出了声。
她这永寿宫的奴才一个两个的都受她的影响越发的坏了,那小模样儿恨不得如懿和海兰立时能给他们表演表演。
因为延禧宫位置偏僻,宫门外宫女太监往来杂乱,王蟾很轻易的就摸进了延禧宫的宫门。
里面安静的不像话,除了两个洒扫的宫女有气无力的打扫着偌大的前院,顺便守着正殿的门口,其余人则都陪着愉嫔去了翊坤宫。
王蟾猫着腰很轻易的从半开的窗口翻身入了海兰的正殿。
一路谨慎的摸进她的寝室,将手里的包袱匆匆打开。
几个精致异常的檀木盒子出现。
一个被他悄悄塞进海兰床头盛衣服的柜子底部,一个被他塞进了床底,还有一个被他放在了梳妆台的柜子下面。
做完这一切,王蟾才有惊无险的偷偷返回。
而如懿的房间里,海兰如昨日一般心疼的为她的好姐姐上些消肿止痛的膏药。
充血的伤处被冰凉的药膏覆盖,昨日那令两人尴尬的感觉再次出现,反而比昨日更加的强烈。
如懿脸上有些烧的慌,匆忙抓住海兰的手。
“海兰,算了,以后还是本宫自己来吧,本宫觉得有些别扭,怪难为情的。”
海兰同样觉得脸热,悄悄用帕子擦了擦被不知名的水渍打湿的指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二人一时间都有些不好去看彼此的眼睛,只是到底还是海兰心理强大,强压下心头砰砰直跳的心脏。
“姐姐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乳香本就有轻微的催情之效,这个魏嬿婉又下了死手,敏感一些也是应当的。”
如懿见海兰说的如此坦然,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不适,有些羞涩的对着海兰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只不过日后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让海兰为她上药了。
又过了几日,孝贤皇后的百日祭礼一过,进忠便迫不及待的让剃头太监在养心殿候着。
皇帝下朝回来,用完了早膳,进忠便一脸谄媚的对皇帝道:
“皇上,剃头的刘公公一早就候着了,您看?”
皇帝顺着进忠的眼神,下意识的摸了摸长长了不少的发茬,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
进忠高高兴兴的喊人进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完成他的令主儿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