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糖豆和柱子也被带走了?”陈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他们……他们犯什么事了?”
“说是……说是涉嫌倒卖文物……”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
陈阳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眼神空洞,目光涣散,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糖豆和柱子居然也被抓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阳阳,没事,”母亲的声音仿佛一股暖流,试图融化陈阳心中迅速蔓延的冰霜,“现在所有事情都还没有明确说法,还没到最后呢,咱们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母亲顿了顿,像是要组织语言,让安慰更有力量,“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他们那些人懂什么!放心,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一切都会平安过去的,你爸,你老丈人,还有糖豆柱子,都会没事的。你安心在外面把事情处理好,家里有我呢,别担心,啊?”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故作坚强。
陈阳喉咙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他紧紧握着电话,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听筒捏碎。母亲的安慰并没有让他真正安心,反而像一根尖刺,刺痛着他紧绷的神经。他知道,母亲此刻内心或许比他更慌乱,但她却强装镇定,两家人都需要她,母亲也只能硬扛着,甚至还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来安慰他。
挂断电话,陈阳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他踉跄着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冰冷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远处,云山在夜色中静静矗立,像一个沉默的巨人,注视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
“劳衫,跟老子回去,”陈阳推开村委会的大门,咬牙切齿,声音嘶哑,“老子要砍了这帮……”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陈阳重重地栽倒在雪地里,意识逐渐模糊。
“陈老板!”马户和刘波两人在旁边原本懒散地闲聊着,手里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听到动静,两人猛地一惊,将烟头一弹,直接跑了过来。
京城,宋敏结束漫长的国际航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很快就沉入了梦乡。她胸前佩戴着那枚精致的花神杯吊坠,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宋敏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大哥大,却发现并不是它在响。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起枕边的卫星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