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早晨起床后,尹天水安排好阿婆和大姐的早饭,自己吃了一碗粥,一个包子,提了两条鲫鱼和十个野鸭蛋,去小娄巷找丁阿婆去了。
“你又来了?”
丁阿婆眉眼纠结,脸色不悦的看着尹天水。
“丁阿婆,您昨天说了让我今天来听回应的,我不能失约呀。”
尹天水不由分说的挤进大门,自说自话直接走进正房旁边的东厢房。
上次来他就留意到,只有东厢房住着人。
“你不要随随便便瞎闯,年纪轻轻怎么一点也不懂规矩啊!”
丁阿婆气喘吁吁地赶紧追上来,生气的指责着尹天水。
尹天水站在空空荡荡的屋里,有些怔愣。
一间房有三十个平米以上的面积,没有隔断,睡的木板床独吊吊搁在房间中央,旁边有一张旧得看不出颜色的柜子,床前的踏板上放着一只掉了油漆的马桶。
江南平城,初春的湿气寒意都很重,丁阿婆床上却只有薄薄的一条旧棉胎,上面铺着洗得发白的格子床单,一条薄薄的被子叠得端端正正,上面放着一个枕头。
洗得干干净净的枕巾,已经破了几个洞。
靠窗口,放着张旧桌子,一张已经破破烂烂的旧藤椅搁在旁边,桌子上放着两只豁口的青边碗,一双竹筷子,一把勺子。
桌子上油盐酱醋调料的瓶瓶罐罐里面,大多数是空的。
尹天水走到墙角一只木桶那,掀开盖子,里面的米快见底了。
煤球炉子放在门外,不是烧饭时间,炉门封着,上面放着一只缺了耳朵的铁锅,里面温着一些热水。
尹天水知道丁阿婆是有文化的,清楚煤球炉子放在睡觉的房间里有危险。
把手里的鱼和蛋放地下,尹天水转身看着瘦瘦小小的丁阿婆,见她那不满掩饰下的窘态和尴尬,心生不忍。
“丁阿婆,房子您舍不得卖我就不提了,租给我可以吗?”
尹天水耐心的解释:“您放心,我们家里人口简单,就阿婆和大姐,加上我共三个人。”
想了下道:“您想清静我们不会打扰您,您和我阿婆大姐熟悉后,如果合得来,正好大家做个伴相互照顾。”
他看着丁阿婆轻轻舒了一口气,便继续道:“我每个月给您十五块钱房租,您的生活费我来承担,我们一起吃饭也热闹,不就是桌子上多一双筷子的事吗。
阿婆,您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