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钱俶是一名优秀的政治家,一个贤明的统治者,他毫无迟疑地选择了“锦上添花”。
“大一统”的情怀,是每一个中国历史上君主级别人物的终极梦想,钱俶的明智之举,在于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梦想不一定由自己实现。
最起码,不要再添乱了。
“延世,不必为难王继筠,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钱弘亿略一思索,说道:“赵匡胤如今的现状,如烈火烹油,如果不能给王继筠明确的答复,恐怕不妥。”
“就说福清正在用兵,暂无暇江北之事,若赵匡胤能够兵至六合、真州,吴越自然会出兵相助。”
钱弘亿微皱眉头,说道:“王兄,恐怕不妥,赵匡胤不是好糊弄的。”
若是赵匡胤都打到了六合县、真州府,吴越出不出兵,根本就没太大作用了,这种说辞,太过于敷衍。
钱俶说道:“赵匡胤别无选择,可以让孙承佑负责送王继筠,只需路过镇江口看一眼,他就无话可说了。”
确实是实情,吴越就算真心渡江、辅佐赵匡胤,也没有太多行军路线的选择,江阴、镇江还在南唐控制之下,唯一的通道就是常熟(县),包括虞山、前京、兴国、太仓四个入江口,对面就是后周的通州(南通)和泰州,设置静海制置院。
钱弘亿应允,刚要离开,钱俶又喊住了他:“延世,”
“福清的情况怎么样?”
“军情来报,增兵之后,唐国军队主动后撤,即便李儒赞多方挑衅,唐军也没有太大动静。”
钱俶稍稍放心:“看来,李煜仍旧忌惮我吴越。”
“王兄,如今李煜拼命奉承扬州,巴结李重进,无非是想要有人撑腰。”
“哼,我不会让李煜如愿!今夜,本王在蓬莱阁设家宴,你通知诚允(钱弘信)、惠达(钱弘偡)、和世(钱惟治)、禹川(钱惟濬)、庆之(慎从吉)前来。”
闻听钱俶一连串报名字,钱弘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躬身施礼,辞别而去。
看着钱弘亿离开的背影,钱俶又觉得,自己陷入了孤独的包围,冥冥之中,又有一种信念支撑着自己——